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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有提及(如果忘了····是我的錯。)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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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長歌一身黃衣長袍,青絲隨風微楊,他的眉眼間笑得煞是好看,白皙面容俊朗美艷,一副崇拜神情:

“陸公子,不對,陸教主果然好身手!”

陸扶微見他,面色徒然一冷,景雨初覺得他忽然從溫和如風變得冷若冰霜,她嗔怪瞪了一眼洛長歌,暗罵他不懂得看場合。

洛長歌自然也看到景雨初的仇視,十分委屈,他已走到景雨初身邊,低壓了聲音道:

“小丫頭,本神醫在幫你。”

忽然聽到這麽親熱的稱呼,景雨初不由得一楞,她想探究洛長歌時,他已不再看她,只聽見嘆息搖搖頭聲音喃喃道:

“雖說這裏是岳華山,但到底是江湖人士居多,真要打起來,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。”他這話不知是向誰說的,到最後,只聞一聲嘆息:

“早知道本神醫就早點離開好了。”

果然本性難移···

“你可以現在滾。”陸扶微毫不留情的聲音冷道。

景雨初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挑如此重要的場合鬥嘴,被他們這一攪和,心中的悲憤依舊蕩然無存,她忘記自己說到哪裏了···

“陸教主,我等今日來此是祝賀你接任教主之位,並非任您宰割。”蒼天的聲音不卑不亢,一副勢不向惡勢力低頭模樣,說得這般慷慨激昂。

“陸教主與程可君關系天下皆知,但你也不能為此是非不分,殘害正義之人。”老者捂著胸口站起來,論武功他是比不上陸扶微,但他亦不能就此低頭敷衍了事。

天下並非陸家,江湖亦並非陸家。

怎容得他陸扶微橫行霸道?!

景雨初終於擠出二人包圍,身後有人撐腰,自然理直氣壯得挺起胸膛:

“兩位大爺,你們這麽說就錯了,教主打傷你便是殘害正義人士,方才您倚老要殺我這小女子時,您怎麽不說殘害弱女子啊?”

老者被堵的無話可說,怒甩袖:“誰讓你妖言惑眾,混攪視聽。”

“所以我說句話就該殺,你有殺念就要我就要伸個腦袋讓你砍嗎?”景雨初咄咄逼人。

“你!”老者被氣得說不出話,一口老氣差點咽了下去。

“姑娘一字一句都是幫著程可君,敢問姑娘與程可君是什麽關系?”蒼天拱手問道,他似乎真是不解,諾大江湖,從未有人會幫著程可君說話,除了陸扶微,她倒是第一人。

景雨初急忙擺手澄清:“你可別誤會啊,小女子我就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,我可不是她姐妹啊什麽的,程義只有一個女兒,別到時候整個江湖都來追殺我。”

蒼天被她說得臉色漲紅,按她這說法,倒是顯得他有多無理取鬧似的。

“姑娘誤會了,在下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
“至少你不會幫著我,不然剛才就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殺而不出手阻止,你們都是一路人,又何必裝作大義凜然。”景雨初冷笑,並不領情。

此時,洛長歌的聲音在身後悄悄響起:

“小丫頭,悠著點,他是蒼恒教的人。”

景雨初果然收斂不少,側頭回問:“很厲害嗎?”

“厲害倒是不厲害,就是他一旦帶頭出手,估計這裏的人都會幫著他。”

洛長歌無奈聳肩,那些人本就想除去岳華教,不想來了一位更厲害人物當教主,只要陸扶微的教主之位坐穩了,這江湖大半江山基本都落在陸家手中。

“你怎麽不早說!”景雨初回頭瞪他。

“本神醫見你說得如此開心,不好阻止,”洛長歌納悶道。

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,景雨初輕咳兩聲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些。

“今日各界人士來此,都是祝賀陸教主接任儀式,從前恩怨不如先且放下,權當各位大俠給蒼某一個面子,一杯泯恩仇如何?”

蒼天舉起酒杯,看底下在座之人。

已有不少人拿著杯子,便是面面相覷無人先帶頭站起。

“不好。”清冷聲音淡淡道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二更完成

☆、沈月如失蹤了

“陸某召集各位來此,便是要當眾殺了程義。”

陸扶微面色冷峻,語氣傲慢無禮,他說話時周圍一片寂靜,無人敢反駁。

景雨初不由得感嘆,為什麽她說話時一個一個伶牙俐齒的,輪到陸扶微說話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
這就是強者與弱者的區別啊!

“陸扶微,你讓我們來,就是為了看你殺人嗎?!”蒼天怒道。

“不錯。”陸扶微一身白衣飄飄,燦爛的陽光照在他白皙的臉色,魅惑的桃花眼盡是笑意,卻是冷如冰窖。

這樣一位美公子,是如何變得這般嗜血。

景雨初心中苦悶,就像有個結郁結在胸口打不開,她是任何人都想讓事情回到原來的狀態,她想讓陸扶微變回那個逍遙江湖的俠客,而不是身陷於此,被仇恨所蒙蔽。

“陸扶微!不要以為有陸家撐腰,你便目中無人,若是論朝中地位,你陸家還及不上三月教。”蒼天怒摔被子,‘啪啦’一聲震得眾人心中一顫。

在這江湖之上,也唯有三月教能與南樓教抗衡。

三月教是江湖新出的門派,傳言這門派曾是為朝廷辦事的殺手組織,忽然在江湖上嶄露頭角,教中越來越壯大,有不少人為避開南樓教,而選擇投靠三月教。

三月教?

景雨初三月這個名字她在三叔那裏聽說過,是秦朝的後代,當時三叔還給了她一個短木,要求她去找秦家求救的。

景雨初不禁擡頭看著蒼天,他長得不算帥哥,眉目間正氣凜然,說出的話讓人信服。

“那又如何?”陸扶微不屑道:“你認為三月教會插手此事嗎?”

“你!”

蒼天怒撩袍坐下,他已閉唇不想說話,論江湖道義他已講得很清楚,就算陸扶微拿程義如何,是生是死,也與他無半點關系,若是為這種不相幹之人而引起江湖紛爭,這就不值了。

底下說話的人也消停。

蒼恒教也算是小派中的首領,既然蒼少主都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他們也無須與岳華教抗衡。

岳華教如今已是南樓教支派,若是得罪了岳華教,只怕吃不了兜著走。

周圍又開始安靜下來。

陸扶微轉身看向程義,手持折扇的手動了動,他還未出招,手被景雨初抓住,她整個身體的重量掛在他的手上,惱怒神色頗有耍無賴的模樣:

“他還沒揭穿沈月如的真面目的,你不能殺他。”

陸扶微果然站著不動了,微冷的眼眸盯著掛在身上的她,後者識趣松開,慶幸他沒有把她扔掉,景雨初走到程義面前,打了一個響指,程義的眼睛才恢覆神采。

景雨初掃視在場各位,拱手作緝:“今日邀請各位前來,除了祝賀教主登位,更重要的是,我想在座的人都很好奇,究竟江湖上流言的楚霸王之女在何處。”

停頓了半響,見各位都興致勃勃探頭觀看,買足了關子,這才道:

“今日便是要為各位揭曉,真正的楚霸王之女是何人!”

說罷,景雨初走到程義面前,問道:“楚霸王的女兒是誰。”

“沈月如。”程義機械性的回答,眼眸清淡無神。

“講清楚。”

“我乃是項家軍副將程義,那日在烏江護送小主離開,將小主托付到平凡人家,隨姓沈,名叫月如,我曾允諾君主,在小主成年之前都要保護她的安全,我將她安排到君兒身邊,後來江湖上有傳言楚國之女還活著,我怕會危及小主性命,便將君兒是楚霸王之女的消息傳出江湖。”

程義簡單地闡述著,說到君兒兩字才稍微有反應。

陸扶微有些訝異,他曾用盡所有辦法讓程義說出真相,都毫無作用,沒想到這女子竟然能說服程義,簡直令人刮目相看。

聽他一席話,眾人不由得議論紛紛,有人信了,也有人不信,站起來不滿叫喧:

“程義,之前你信誓旦旦地說程可君是養女,因看不慣她濫殺無辜才會挺身而出,為江湖上除害,如今又說的是什麽?!”

有人說話,便有人附和:“對啊,之前不也說程可君是楚霸王之女嘛!怎的又變啦!”

“對啊!”

“就是啊!”

“拿我們當傻子嗎?!”

景雨初看著一張張虛偽的臉,都在將責任推給別人,頓時就覺得失去了興致,高聲將一眾議論壓下去:“我之前就說過,楚霸王之女另有其人。”

手指怒指著高臺上站著的那位身影:“真正將你們玩弄於股掌的是她,是她欺瞞了所有人,是她害死了程可君。”

高臺上身影一顫,‘撲通’一聲跪在地上,哭得梨花帶雨:

“教主饒命啊!”

景雨初皺著眉,不知道她這忽然唱哪一出,淩厲眼眸緊緊盯著她,覺得沈月如神色不對,她跑過去,居高臨下看著那位可憐楚楚流淚的女子。

心中有不祥預感,景雨初蹲到她面前,伸手撕掉她面上的人、皮、面、具,露出一張稚嫩的臉,約十五歲的年紀,她見不得如此大的場面,嚇得渾身哆嗦。

“沈月如呢?”景雨初揪住她的衣領。

“奴婢也不知啊。”婢女委屈地不斷抽泣,擡手拭去臉上的淚:“左使讓奴婢帶著這張面具前來參加教主接任大典,若是不來,便要殺了奴婢,奴婢不敢不從啊。”

景雨初的手緩緩松開,沈月如想必是知道自己會有此一劫,才會讓婢女打扮成她的樣子參加儀式,微冷的眸色一冷,咬牙:

“真是廢物。”

婢女連連磕頭謝恩,她到底年紀小,身份低微,左使所說的,只能照做,如今幸得教主大人有大量不予她計較,撿回一條命已是滿足,

“傳令下去,馬上追捕沈月如!”景雨初站起來,對著兩旁弟子下命令。

弟子們站著不動,撇眼看教主臉色。

陸扶微只是微微點頭,李誠便帶著幾名弟子下去。

景雨初懊悔萬分,她應該派人去盯緊沈月如,她原以為沈月如沒有察覺到,沒想到還是被她領先一步走了,這麽幹脆就拋棄了一直守護她的程義。

那個框鐵牢籠,坐在那裏的人,眼神空洞,衣衫襤褸,他的一生,就算背棄了所有人,他所守護的人,如此輕而易舉放棄了他。

人生就是這麽悲哀可憐。

“今日就到此為止罷。”陸扶微淡淡道。

回身望著程義,那空洞的眼神淡淡眨著,似乎沒有絲毫感情,陸扶微的眼眸落在遠處的景雨初深深,他微微瞇起了眼睛。

底下有不少江湖人士曾遭受到楚軍襲擊,懷恨在心,不滿聲音高聲道:

“你們岳華山到底想做什麽?”

“你們是聯合起來演這一出耍我們嗎?”

“既然已經找到楚霸王之女,那就帶出來看看!”

聲音一浪高過一浪,許是這仗勢,嚇得一些岳華山弟子心虛地握緊手中長劍,警覺地看著眾人。

陸扶微亦懶得與他們廢話,大掌淩禦掌風,猛地拍下,震得地上裂了幾條石縫,底下頓時鴉片無聲。

“陸某做事,如何要向你們交代?”

淩厲的風似乎在吹拂著,帶著溫和的陽光,照在每個人臉上,有驚恐、有不安、有惱怒、有不屑、有崇拜,各式各樣的神情圍著他。

世人皆知陸扶微武功極高,若是問起高在何處,卻沒有人知道,今日一見,真叫人望塵莫之。

☆、程可君真實身份

“我看啊,根本沒有什麽真正的楚王之後,一切就是你陸扶微為了幫程可君洗脫罪名,這搞出這一出來欺瞞我們。”不知是誰人群中說了這麽一句。

“對啊,天下誰不知你陸公子與程可君暧昧不清,這分明就是陰謀。”

“那賤人果然是賤人,就算死了也要糾纏不清。”

“就是!”

陸扶微的面容愈加寒冷,幾乎要將方圓十裏凍成冰窖,只見他身形微閃,快速而狠厲抓起一位正在囂張叫囂的男子,一掌打去,掌風震得男子退了十幾步,背後是萬丈懸崖,一個腳步不穩掉了下去。

陸扶微收住掌風,一身戾氣,冷眼看著眾人:“還有誰要胡說八道的?!”

周圍一片死寂。

卻見一位弓著身體的老者忽然哈哈大笑:“看陸教主的意思,你是要為一個死人,殺盡天下人了?”

眾人本就對陸扶微甚為不滿,經此一挑撥,更是火冒三丈,偌大江湖,難不成還懼怕他不成?!

南樓教距離此甚遠,只要各俠客連同一心除去,先解除這後患,南樓教又能拿他們如何?!

有一人說起,便有一人響應,原本安靜坐在座位上喝酒吃肉的眾人紛紛拍案而起,各種叫喊聲氣勢淩人,好不熱鬧。

陸扶微仍是臨危不亂,眸色淡然。

洛長歌嘆息嘟囔:“就不會少說一句嗎?不懂得各個擊破嗎?非要來個魚死網破嗎?”

洛長歌一連問了三個問號,亦難以表達他的悲憤之情,他自以為說得小聲,不想全都被蒼天聽了去。

洛長歌一介江湖游醫,蒼天自然不放在眼裏,此事是陸扶微與江湖人士的糾葛,他也不想牽連無辜之人,拱手說道:

“洛神醫,此事與你無關,只要你抽身出來,我倉恒派可保證神醫安全。”

洛長歌面色為難:“本神醫都已站出來,你讓本神醫把腦袋縮回去,這,以後本神醫怎麽在江湖上立足?”

他說得甚是無辜,又有幾分大義淩然,在景雨初的眼裏形象又高大幾分,沒想到他關鍵時刻不掉鏈子,真乃好神醫。

景雨初忍不住拉拉他的衣擺,給了大大一個讚。

“在下不想傷及無辜,既然神醫執意如此,那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。”蒼天本想既然前來祝賀,且平安度過今日,他日江湖再算,沒想到陸扶微竟然如此毫無忌憚在他面前傷人。

眾人見倉少主都已發話,自然自信十足,倉恒教依附在三月教下,說話自然有三份威嚴,眾人皆是對南樓教不滿,自然想借三月教之手絆倒南樓教。

“大家聽我一句!!”景雨初高舉雙手,揚起笑容頗有阿諛奉承之色:“各位大俠實在是太過沖動了,你們不就是想知道程可君的身份嗎?”

打了一個響指:“問我就知道了嘛!”說完,高舉著一個雕刻似哨子形狀的短木。

她故意湊到老者面前,將短木展開躺在手心,問道:

“老人家,你可識得此物?”

此物正是當日三叔交給她,讓她去九夢山找秦家的信物,那日她直接丟到了系統背包裏,那個背包是跟隨體驗者本人的,自然而然也到了祝瑤瑤身上。

她想過了,既然是久遠的物品,若是問起年輕人怕是沒人知道,所以她選了年長的老者,對於當年之事,必然知道得不少。

果然,老者湊近臉端詳了半響,忽然跪在地上,渾濁的眼睛淚痕滿滿,顫抖著的聲音哭道:“你、你是白家少主!請受劉業一拜!”

此言就如驚天雷,震得在場的人久久楞住。

江湖中唯有一位白家,便是前江湖盟主,只是秦朝蕭敗之後,白家也就此沒落,江湖上已經尋不到白家的蹤跡,今日怎麽忽然冒出白家少主?!

景雨初受之有愧,禮貌扶起老者:“老人家,您拜錯人了,這件物品是程可君的,她才是白家少主。”

“這···”劉業頓時有口無言,不可置信顫抖著手:“程可君是白家少主?!”

他看著自己的雙手,那雙手逼迫程可君走向絕路,他竟然親手將恩人之女殺死!

劉業本是市井無賴,受得白家二老搭救,教他武功,給他住的地方,就如他現在所在的門派,也是當年白家逃難出來的人們,當年他沒有救出白家三兄妹,一直深陷愧疚之中,不想今時,他、他竟然親手逼死了白家少主!

“我、我竟然···”

劉業一下子抓住景雨初的手,急切問道:“你是如何拿到此物??白雲婳小姐呢?還有兩位少爺呢?”

景雨初也是疑惑:“難道你不知道,程可君身邊的兩位叔叔就是白家兩位少爺嗎?”

就算一人容貌有所改變,作為曾經的江湖盟主少爺,竟然沒有一人認出,這不是很可笑嗎?

劉業哭了起來:“少爺,兩位少爺的名字,少爺的名字是白昕玥白昕月···”他竟沒有想到,兩位少爺會隱姓埋名,至死也沒有說出口。

景雨初略顯悲涼,白家當年是如何被滅門,少不了朝廷的指使,二叔三叔之所以選擇隱姓埋名,無非是躲避朝廷罷了,若是將程可君的身份說出來,江湖的事情是解決了,可是不免會被人利用,再次卷入朝廷鬥爭。

朝廷的傷害是不可磨滅的,就算是蒼茫江湖,也無處可躲。

“我今日將此事說出來,無非是還程可君一個公道。”景雨初冷冷掃視眾人:“你們處處叫她妖女,那麽我想問問你們,她如何做過一件濫殺無辜之事?”

“秋風橫渡之事又是憑什麽賴到她的頭上?楚霸王之女又是如何指證到她身上?這些事情,你們有什麽證據?”

“你們可曾有給她辯解過一次的機會?”

眾人心虛低下頭,洛長歌忽然猛地拍掌,讚賞地看著她,眼眸裏含著溫潤笑意:

“說得好,說得妙!”

“本神醫決定了,今日誰若是膽敢在此胡言亂語,我三月教必然奉陪到底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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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三月教教主秦三月

“本神醫決定了,今日誰若是膽敢在此胡言亂語,我三月教必然奉陪到底!”

這句話猶如驚天雷,把在場的人嚇得半死,三月教的人竟然在這裏?那人竟是名揚江湖的大神醫?

這兩人不管是作風與氣質都相差甚遠,一個是殺手,一個是救死扶傷醫者,論任何人都無法將兩人放在一起。

“洛神醫,您這玩笑開得太大了。”蒼天臉色蒼白,洛長歌若是三月教的人,那他豈不是得罪了三月教的人?

“玩笑?”洛長歌哈哈大笑,笑得春風得意的俊臉忽然陰冷下來,薄唇勾唇冷笑:“蒼少主,你連三月教的教主是誰都不知,仗著三月教的名聲混江湖,未免太過放肆了。”

蒼天閉唇不語,他很清楚江湖之大沒有人敢冒充三月教教主,教主雖能號令天下,但這些年來替朝廷辦事,亦殺害不少人,公開身份殺他的人絕對比追隨的人多。

而此人說得這般理直氣壯,冷傲面容下頗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壓迫感。令人找不到借口推翻,唯一的疑惑便是他以神醫行走江湖的身份了。

“你真是三月教的人?”景雨初面露驚恐,想到之前對洛長歌不溫不火的態度,不知是否得罪那位傳說中的大佬,他既然隱藏得這麽好,此時忽然跳出來是何居心?

景雨初看著手裏的短木,眨眨眼,大腦頓時空白,抱著一絲疑惑,又問:“請問大神醫,姓甚名誰?”

“你沒猜錯。”洛長歌走到景雨初身邊,一把攔住她的肩,揚眉巧笑,側頭下來輕聲暧昧道:“本神醫就是大名鼎鼎的秦三月,是不是很驚喜?”

他游絲溫軟的氣息吐在景雨初的脖子,癢癢的,讓她不由得一顫。

景雨初的手臂猛地被人拽走,撞在冰冷的胸膛,擡頭看到陸扶微冰冷的下巴,緊抿的薄唇有一絲冷笑,他沒有看景雨初,而是冷著眸子盯著洛長歌:

“不管你是誰,離我的人遠一點。”

“陸教主,枉費本神醫暴露身份站在你這邊,你竟然沒有半絲感激之情,你也太令人傷心了。”洛長歌一副哀怨神色,哪有半分教主該有的霸氣?

見此,又有許多人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起來,三月教主行蹤詭秘,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,傳說他只幫朝廷辦事,如今在岳華山,大多是江湖人士,哪有人與朝廷有所糾葛?堂堂三月教主又怎會來此?

結論只有一個:洛神醫必定是假冒三月威名,想要嚇退他們罷了。

“你若是三月教的人,拿出證據來。”有人高聲不信。

“三月教一向為朝廷辦事,怎會來此?!”那人說得有板有眼,卻有不少人信了,現在又開始不斷有質疑的聲音傳出來:

“你若真是三月教的人,拿證據出來!”

“對!把證據出來!”

洛長歌處之泰然,瀟灑撩開搭在肩頭的青絲,神情十分得意高傲:“本神醫如此英俊瀟灑,一看便是最好的證據。”

眾人一陣死寂,景雨初低低輕咳,用眼神示意他低調點,哪知洛長歌依舊目不斜視,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裏。

“我們都是江湖人士,你三月教來此有何居心?”一位長得清秀的男子,略一拱手,以退為進,試探道。

洛長歌極其優雅白了他一眼,他邁著腳步,看的是那男子,卻是靠近陸扶微,那雙手本事想去扶景雨初的肩膀,但見旁邊一座冰山屹然不動,無奈搭在陸扶微肩上,對那男子說話的聲音頗為鄙視:

“三月教來此,當然是辦正事。”洛長歌冷眼撇一眼陸扶微,語氣酸不溜求:

“你當本神醫死皮賴臉賴在這裏看人臉色嗎?”

他這話明明是對著那男子講的,可聲音就在耳邊環繞,景雨初不得不悄悄離兩人遠一些,免得打起來會傷及無辜。

“我們江湖與朝廷向來無瓜葛,神醫怕是找錯地方了罷。”

那人見神醫很有把握的樣子,不免也微微動神,思索著自己沒有得罪過朝廷之處,便松一口氣,從他開口詢問時,或者內心就已認定洛長歌是三月教主了。

此時,一柄帶劍鞘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入人群中,準確地砸中正悄悄轉身逃跑的男子,一襲黑影輕身躍起,長劍被穩穩抓在手裏,腳踩住倒在地上的男子。

林月一襲黑衣,俊眉朗目,就如高高在上懲奸除惡的大英雄。

被他踩在腳下的麻衣男子狼狽不堪,束起的黑發歪歪斜斜擋住兇狠厲眸,景雨初從他緊繃身影都能看到剛毅的殺意。

洛長歌趾高氣揚走過去,眾人被忽如起來的狀況嚇一跳,紛紛讓路,景雨初也本是好事之心想跑近看看熱鬧,哪知她剛轉過身,後衣領被人拽住,一動不能動,擡頭看到陸扶微冷冰的低眸,頓時洩了氣。

“依本神醫聰慧腦袋,怎會找錯地方。”洛長歌瀟灑回應。

洛長歌已走到麻衣男子身邊,半蹲下來,居高臨下憐惜看著他,搖頭嘆息頗有同情之意:

“你說是吧,梁王。”

眾人一陣喧擾,有人忍不住叫出來:“你說他是梁王?那位起名造反的梁王?”

“孺子可教,你很聰明。”洛長歌讚賞地指著那位話說的男子,後者也不過十五六歲模樣,經洛長歌這一讚賞,微微漲紅了臉。

試問天下誰人不識梁王?

梁王彭越乃是漢著名開國功臣、與韓信、英布並稱漢初三大名將,漢建立後封為梁王。

公元前197年秋,陳豨在代地造反,梁王與之勾結,陛下平反暴亂之後,抓到彭越,陛下念在舊情赦免了他,廢為平民百姓,流放到蜀地青衣縣。

梁王依然不死心,辯沒有罪行,希望回到故鄉昌邑,後因被屬下告發謀反,被陛下以"反形已具"的罪名誅滅三族,聽說他被押往洛陽,怎會在此出現?

景雨初走不動,便伸著脖子去看,若那人真是彭越,那可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將軍,一時風光,可惜功高蓋主,對劉邦是一個威脅,註定是要被拋棄,看歷史記載的是,他最後被剁成肉醬,想想那場景就覺得恐怖。

歷史上的英雄她只在無聊的課本見過一次,那是一個帶著盔甲的英朗漢子,就是不知道這系統能還原多少彭越的英雄氣質。

景雨初伸頭也看不到那人的長相,走不動便幹脆蹲下來,試圖在縫隙中看一眼,哪知還沒蹲下立馬被人拽起來,衣裳頓時鎖喉,景雨初咳了幾聲怨恨擡頭怒視陸扶微。

後者冷冷看著她,若是仔細辨認可見他眼裏有微微笑意。

“造反的梁王!”暗啞粗重的聲音放聲大笑,狂妄傲慢:

“本王為他打得天下,如今竟落得造反的罪名,真是可悲可嘆!”

“今日本王落在你手裏,算是本王倒黴,他日待你毫無利用價值,本王今日的下場,便是你的下場。”

那雙漆黑銳利的眸子,似熊熊火焰。

洛長歌彎唇一笑,冷嘲熱諷:“本神醫不如你這般愚蠢。”

彭越自知躲不過,他費盡力氣偷偷從押送途中逃脫混進江湖人士之中,只要能順利回昌邑,便可以東山再起,不想今日會命喪在此。

憑著心中傲氣也不許他低聲下氣求饒,死在一介江湖游子手裏,總好過死在那個小人劉邦面前。

“既然如此,給本王一個痛快吧。”

“在下怎敢動梁王,自然是押回洛陽,聽後陛下發落。”洛長歌站了起來,不再看他。

這句話剛說完,四周忽然飄出一群黑衣人,將眾人圍住,黑衣人來得毫無聲息,倒是嚇到不少人,酒杯掉落在地。

如此看來,洛長歌果真是三月教的人,眾人也慶幸方才沒有出手,若是得罪三月教的人,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。

黑衣人將彭越拖下去,林月便頷首退至一旁,景雨初終於忍不住開口阻止:

“等等。”

眾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,景雨初忽然變得有些底氣不足,她很明白不能扭轉歷史,她也沒有能力去阻止,只得訕笑:

“我只想看一眼彭越長什麽樣···”

實在是太好奇了,不看的話會憋死她的!

原本停下來的黑衣人,輕身一躍跑了,洛長歌看她的眼神略有鄙視之意。他走了過來:

“小丫頭,話不要亂說,小心惹禍上身。”

景雨初垂下頭接受教訓,若是不小心與造反的人扯上關系,那真是不好的事情。

她正郁悶時,那頭有弟子匆匆趕來,就地一跪:

“稟教主,找到沈月如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就是弱弱來問一句,真的有人在看這文嗎?

最近在忙新文的上架,所以稍稍冷落了江湖,我在糾結兩個問題,

一,能不能先寫完這個故事標註暫停,二就是減少兩個角色完結,當然,這個故事無論如何都會寫完的。

☆、借刀殺人

聽到沈月如的消息,景雨初很清晰地看到陸扶微臉色一暗,輕而易舉甩開了她,撩起衣擺隨著弟子走了。

好事的江湖人士便也跟著去看熱鬧,蒼天走到洛長歌面前,就地跪下,悔恨道:“屬下不知是教主駕臨,多有得罪,請教主恕罪。”

洛長歌似乎沒有打算放過他,冷魅的唇勾起:“我恕罪了你,我就能開心了嗎?”

“······”蒼天語結。

景雨初拔出蒼天的佩劍,走到莊左面前,揮劍砍去枷鎖,她的眼眸清淡如水:“你走吧。”

莊左動也不動,眼睛一片死水,冷笑,將視線挪到這個他絲毫不認識的女人臉上:

“你為何放我?”

他與她素不相識,卻為何會有一種熟悉感?或許她太過理所當然地出現,又像是這一切都由著她主導一般,他不想欠任何人恩情,他亦不想再茍延殘喘活在這個世上。

“我不恨你了。”景雨初說得很平靜,最後便是釋然,眼眸裏有著深不可測的眸光:“你也只是被利用的可憐人罷了,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就算我放你一條生路,你也活不長,又何必我來動手?”

景雨初說完,轉身又砍掉程義籠子的枷鎖,她走到他面前,看著他空洞的眼神,忽然笑了,打了一個響指:

“從現在開始,十分鐘之後,你就會醒過來,你會去救沈月如。”

景雨初做完一系列動作,在蒼天瞠目結舌的眼神下,高傲地將劍扔回給他,冷眼撇下:“不去看熱鬧嗎?”

蒼天真是無語問蒼天,此女子來勢沖沖,一副誓要為程可君報仇的女子,如今聽得沈月如的行蹤,竟然讓程義去救沈月如,那她方才所說的話又是什麽?

洛長歌也站在景雨初這邊,攬過她的肩膀,揚唇:“小美人,那咱們去看熱鬧吧。”說完,也不等她同意,推搡著走。

蒼天跪了半天,不知教主是何意,便也提著劍追上去。

景雨初去到的時候,沈月如正被一群英雄豪傑逼得站在懸崖邊上,一襲白衣被風淒涼揚起,青絲飄揚,她的臉長得極美,此時卻是煞白無色。

景雨初沒有走進去,在人潮以外站著,冷冷看著她走投無路的樣子,兩人視線相撞,景雨初眸色是冷冷的,沈月如卻是一楞,待細細想起時,便狂妄笑了起來,眼裏既是無奈又是絕望。

“原來,這竟是陷阱,你在等著我跳下去。”

沈月如不認識那女子,可她知道女子來到岳華山有強烈目的,為程可君報仇。

她派人查過女子的底細,那不過是平凡的青樓女子,她便少了戒心,根本沒有將那女子放在眼裏,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女子所安排的。

那女子早就知道所有的一切,她所做的,都是沖著她來的,沈月如發現的時候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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